為何妳總是

 

這麼礙眼

 

這麼討厭

 

 

 

考試完了，對，大學入學試。不枉我這麼多年來的努力，我有信心能及格的。該說，要是不及格，那我死掉更好。

很久以前...大概是中一、二時吧，已為了進這所大學而默默努力。就因為利麗安那一貫直升的制度，應考能力都比其他學校差，所以我才不努力不行，我所要面對的對手並不止在利麗安，而是所有以這所大學為目標的人，絲毫不能鬆懈。

考好成績，進好的大學，在好的公司就職。說這就是我的人生目標也不誇張。

我沒興趣跟那群天真的小羊兒享受所謂學園生活。看妳們在那邊像傻瓜一樣為了什麼薔薇偶像說無聊的話做無聊的事，我就要超越妳們取得更佳位置了。反正這社會就是弱肉強食，面對有限的資源誰不競爭便得不到想要的東西。

「到時妳便會後悔。」

那是我早陣子跟妹妹笙子講的話。沒錯，為了不後悔。

遲早，要給那些不努力便自動上位的人，還以顏色。

 

 

---a hateful classmate---

 

 

「安好，克美同學。」

「......」

最討我厭的，"那些人"。

「克美同學還未走嗎？啊...你考完試沒？」

「考完了...安好。」

雖然是極度不想跟這個人講話，但對方正面問到了，也不得不回答。

已經入黑的天色。二月中仍是寒冬的模樣沒變，日短夜長，所以才六時便轉暗了。

考完試的日子我仍每天回校...不，我想是一星期四、五次吧。沒有課上，但卻不知不覺便會回到學校來，躲在圖書館看一整天...大概是長年以來的習慣吧，一時間考試完了便游手好閒，只好回來圖書館看看專門書，說不定能成為日後的武器。

「是嗎？克美同學也快走了，差不多要關大門啦。」

「不用妳操心。」

面對這個人，我便會不經不覺說出刻薄的話。不...事實上我們交談的次數很少，再更正，是我很少和同學交談。

「這樣哦？那我先走了，安好。」

戴上頸巾、穿上大衣，她毫不在意我那尖銳的語氣便轉個身步出圖書館。

這個人就是這樣，老是一副提不起勁的樣子，一副看不起人的樣子，擺著沒所謂的表情輕易擠進全級頭五名，最令人氣憤的便是為了令考試變得有趣點，竟跑去報考了多間大學，還全部合格了。比起這個人，到底我這些年來的努力算是什麼！？

我真是，十分討厭這個人。

「呀...對了。」

像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她緩緩回過頭來。是感覺到我瞪著她的視線嗎？

「剛才其實我是想說這個的。」

她一邊說一邊朝我那方步來，走到面前才停下。要是這是說話的距離，似乎太近了。

「做、做什麼？」

我不禁退後了一步。她卻不在意的湊個身子來，右手伸向衣領後面。

「衣領翻起來了。」

「......」

我把快嚇得要叫出來的聲音硬吞進肚子，咬住下唇不作聲。眼前是她正流美少女的臉龐，長長的睫毛在夕陽光所映射之下，顯得格外美麗，與她那雙清徹的雙眸極為相襯。

只是幾秒間的動作，卻使我不知所措，方寸大亂。看她快要伸手離開之際，一直留在衣領上的視線，卻驟然移到我的臉上。

「不注意自己的儀表，小心讓"妹妹"(seour)學壞啊。」

這麼說，一笑。

「......！！誰說我有"妹妹"(seour)的！？」

「上次那個，不是嗎？明明那麼親暱。」

「我不明白妳說哪一個。」

「呀...對，情人節那個。看妳這麼保護她，應該是"妹妹"(seour)吧。不然是沒交授玫瑰經念珠？」

「不是...！她是誰用不著妳管吧？」

啊，又是這樣，討人厭的語氣。究竟我漲紅臉在反駁，是為了什麼？

為了隱瞞笙子扮高中生的事？

為了發泄我一直對她的不滿？

「妳不想說便算了，我也不是非要知道不可。那真的走了，安好。」

又是回復那一貫的，對世事不感興趣的表情。一點不留戀，立刻又往圖書館門口走。我呆然地站在原地...

也許...

「...！！妳等一下！」

我只是想要妳的反應吧。

「為、為什麼...為什麼突然這麼問！？」

想知的或許不是這件事。想叫出口的語句也不是這樣。

「對，為什麼呢...」

她沒有回頭，像自言自語的說著。

「也許是，近來有點悶吧...」

「....妳說....."悶"...？」

突如其來，莫名奇妙的怒火湧上心頭。感覺就像，把一直收在心底的焦躁一下打開蓋子爆發出來一樣。

「妳把別人當作什麼啊！？」

明明是沒什麼大不了的事，我卻在無理取鬧。

為了自己的尊嚴，我一直不打算把這些說出口，無論是對任何人也。

「妳這種天才就老是自我中心，為了自己可以不理別人感受！妳那副對世事厭倦的表情真是討人厭！簡直就是在踐踏別人的努力！別人辛苦了很久才得到的東西，妳卻扮著一副沒所謂的樣子給我通通拿到手呢！明明什麼也沒做到！明明...沒有付出過！」

「我可不是自己選擇成為妳口中的天才啊。」

又是這麼...平淡的語調。她沒轉過身來，只是背對著我停下步伐。這些說話對她來說算什麼？不用理會的咒罵？不值得一顧的感情？

 

 

 

...不值得一顧的同學？

 

 

 

想到這裡，內心燃燒的東西，尤如火上加油，再也止不住的氣勢般...

 

「我......討厭妳。」

短短的四個字，總括了我想說的話。我緊握著拳頭，用盡全身的力量去握著。

「我不期待會受妳歡迎。」

「討厭妳......討厭妳不努力也有好成績...！討厭妳喜歡把玩別人來滿足自己！討厭妳那副沒所謂的臉！討厭妳是黃薔薇！討厭妳輕浮！我從沒遇過一個可憎到這地步的人呢！」

 

 

lost control---

 

 

我的言語

 

 

我的情感

 

「克美同學」

 

 

我的......

 

 

 

「克美同學」

 

 

她終於回頭看我了。

她那深褐色的瞳孔裡，是我的身影。只有我的身影。

她終於看著我了。

說不定我剛才一切的行為，只為這刻。

 

 

「什麼！？有不滿便說出來！我也討厭妳這個表情呢！」

 

 

請不要這樣看我。

求求妳，不要擺這個............同情般的表情。

妳應該發怒才對啊。

 

 

我厲著眼盯著她。

我的瞳孔裡是她的身影。只有她。

我決不放鬆臉部肌肉，誰改變表情便是誰輸掉。

 

 

 

纖細的手指，往我的臉伸去。脫掉我的眼鏡，要幹什麼？

妳保持著那張令人急躁的，討人厭的表情。

我想退後，但我決不這樣做。

 

「我討厭妳。」

 

重覆著剛才說了不知多少次的話語，堅持不退縮的立場。

我不放鬆，因為我不要輸。

 

 

 

不要輸給可憎的妳。

 

 

 

 

 

 

 

 

 

「克美同學，妳為什麼要哭呢？」

 

 

 

 

 

 

 

 

 

 

 

 

判定我輸了比賽的一句–

 

「請妳別哭吧。」

 

熾熱的水點從我的眼眶爭相湧出來。

滑過臉頰，流到她的手裡。拭去我眼淚的手。

 

 

『像我這樣，還以為那個人沒留意過我啊......』

 

 

為什麼......事到如今才給我希望？

我討厭妳的......殘酷。

明知道這只是同情，我卻禁不住一直壓抑在心底深處的感情。

 

變得朦矓的視野，只看到妳靜靜地把手收回的動作，再也看不清妳的表情。

 

 

 

為何妳總是

 

這麼礙眼

 

這麼討厭

 

 

 

 

「我討厭妳。」

 

「我知道。」

 

 

這麼說的妳，令我心臟猛然一抽。

 

「我不會說對不起，但謝謝妳討厭我。」

「原來妳知道啊...」

「我有留意妳喔」

「妳真可惡」

「我不否認」

 

妳微微笑了一下，之後，便不再回頭的離開了。

餘下，留在原地，流著滿足的淚的我。

 

 

–終–

 

後話(22/1/2004) :

達成克→江野望了, 呼~

雖然是一如平常的劣文中之劣文, 但也請多多包函>_<

這篇江利子變了大惡人呢~~XDD 她真是適合欺負人!! (variety gift中也提過吧XD)
marimite 那麼多片想cp, 為什麼我最愛克→江呢?_?; 可能是官方設定的關係? (笑)
很痛呢~~~